• 崔波:蝴蝶兰飞出象牙塔

    • 2014-12-08
    • 消息来源:http://www.flowerworld.cn/

    崔波面容俊朗,身材高大,往人前一站,一副典型的北方硬汉形象。

     
     这个硬汉的工作对象却是花花草草。他的一双大手,日夜摆弄细枝嫩叶。
     
    他打交道的花,叫蝴蝶兰。蝴蝶兰,原产于亚热带雨林,花开之时,花姿翩然灵动,如蝴蝶起舞,人称“洋兰王后”。
     
    然而如此曼妙花姿,除个别品种外,绝大多数的蝴蝶兰,却无片缕芳香。
     
    身为郑州师范学院生物工程研究所所长,崔波培育出带香味的蝴蝶兰、常开不谢的蝴蝶兰等8个兰科新品种,河南全省50%的兰花和铁皮石斛生产种苗出自他手。
     
    连台湾人都知道河南有个崔波。
     
    台湾,蝴蝶兰的原生地之一,产业极其发达,其优良种原及品种数量稳居世界第一。前些年,一位省领导去台湾考察,看到蝴蝶兰美艳如画,喜不自禁,便问当地专家:“这些品种能引进到郑州栽培吗?”
     
    “不用引进,郑州就有一位崔波先生,他培育的兰花有些比我们的还好。”对方回答。
     
    飘香的“师院6号”
     
    沐浴着深秋的晨光,郑州师范学院的校园里楼红天蓝,银杏金黄。
     
    走进生物工程研究所的组织培养实验室,成千上万个玻璃瓶整齐划一,瓶子里,绿色的蝴蝶兰小苗悄然生长。
     
    这些都是崔波的宝贝。
     
    2004年,在学校的盛情邀请下,崔波来到郑州师范学院建起了生物工程研究所。颇具市场嗅觉的他很快发现了蝴蝶兰的市场价值。那段时间,他到云南、福建、广东等地考察,发现到处都有台湾人在租地种兰。当时,种粮食一亩地只能收入千八百元,而种蝴蝶兰,一平方米就能卖到一两千元。
     
    搞蝴蝶兰。崔波萌生了这样的想法。
     
    “但不能人家种啥你也种啥。兰界新品种不断,咱不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,必须自己搞育种!”崔波说。
     
    洋兰虽美,但因不香而逊于国兰。既然可以移花接木,能不能“借香还魂”,将香味导入蝴蝶兰中?汉堡包里的番茄为何能久放不烂?能否拿来借鉴,将反义基因转到蝴蝶兰中,不让它产生乙烯,以延长凋谢期?崔波确定了目标:培养出有香气的蝴蝶兰、花期更长的蝴蝶兰。
     
    杂交育种像“撞大运”。一个大棚,两万棵苗,能挑出一两个新品种就很满意了。崔波和他的研究员们吃不好饭、睡不好觉,冬在无菌室,夏在大棚里,开始了艰难而漫长的实验。
     
    希望,等待,失败。改变方向,缩小范围。再希望,再等待,再失败。“杂交选出来的后代性状分离很严重,满意率不及两万分之一。”崔波说。他们常常是满怀希望等到开花,结果却令人垂头丧气,只能卖了或送人。
     
    经过数载的春秋冬夏,崔波和助手们通过杂交育种、分子育种、辐射育种、低温诱导、化学诱变等多种方式,终于培育出了有香味的蝴蝶兰和花期长达半年的蝴蝶兰。他还记得那天早晨,第一次闻到蝴蝶兰芳香时那如获至宝的激动,成功的喜悦让人欣喜若狂……
     
    崔波给飘香的蝴蝶兰起了个临时的名字:师院6号。如今,尽管还在进行园艺性和遗传性的观察研究,但师院6号已名声在外,引来无数兰迷的追捧与兰商的订单。
     
    学生和工作最重
     
    “我一直有教师情结。”崔波说。1979年他就考上了中山大学生物系,但直到2004年,他才真正走上了讲台。
     
    1983年7月,怀揣毕业证、一心想教书的崔波如愿来到河南农学院报到。哪想到领导竟又把他推荐到了省农牧厅。到厅里上班第一天,他早早来到办公室,把所有的热水瓶都打满开水,把每间屋都用拖把拖了一遍。但半个月下来,他除了看报纸还是看报纸,“把中缝都看完了,也没人给我派一点儿活”。
     
    他坐不住了,要求调动工作。一番折腾,他去了河南省科学院生物研究所。
     
    专业对口,崔波心里舒坦多了。在后来的近10年间,身背标本夹、洋镐、相机,行走在鄂、豫、皖三省的大山里,成了他的日常生活。“大别山、桐柏山,省内外42个县市800米以上的山都跑遍了。”崔波说。
     
    1999年,他来到加拿大麦吉尔大学生物技术专业学习深造,没日没夜地苦学。周末,同学们去开派对,而他的台灯却要亮上大半夜,“魁北克这么漂亮的城市,我都没好好看过”。最终,2004年,郑州师专(郑州师院的前身)的领导找到了他。
     
    对学生和工作,他看得很重。教授植物学,他总是从兴趣入手,编顺口溜,让学生不再害怕难记的植物拉丁名。他引经据典,通过生动的故事讲述中药材的识别与功效,风趣幽默的讲课不时激起一片笑声。过去打瞌睡的学生,一上崔老师的课“不知不觉就下课了”。
     
    他要求研究生一年要看100篇文献,每两个月汇报一次研究心得。无论工作再忙再累,他都按时手把手地教实验,面对面地传知识,从无一丝马虎。在学生们眼里,教学科研中他是“高大、温和的慈父”;而当学生考上了博士、发表了高水平的论文,庆祝宴会上,他又成了妙语连珠的“幽默大师”,逗得满座哈哈大笑。
     
    梁芳是崔波的学生,毕业后留在研究所工作,平时就住在所里,一天三顿吃食堂。有一天,崔波拎着一条收拾好的大鱼送给梁芳,还告诉她怎样用电磁炉煮鱼汤,叮嘱她要补充营养。
     
    望着崔波远去的背影,梁芳鼻子一酸,想起了自己的父亲。
     
    “我不去‘活动’,也不要虚名”
     
    崔波的座驾是辆宝马,他同时有一项个人纪录:一个月花了93块钱。
     
    这辆宝马是内蒙古一个老板送给他的。老板慕名找到他,请他设计实验室、建花卉大棚、培训人员,他一口答应下来,开着辆破车在河南、内蒙古两地来回奔波好几趟,从始至终没提过报酬。
     
    老板被感动了,便买了辆宝马送给他。至今,他还觉得“挺不好意思”。“车开着真好,但现在还不习惯,总觉得一个老师开着它不合咱身份。”崔波说。
     
    他的另一句话是:“够吃够穿就行,能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,要那么多钱干啥?”
     
    于是创下了一个月花93块钱的纪录。
     
    这些年来,他帮助好几个省份的部分地区建实验室、温室大棚,培训技术员、组织生产与销售,不但带动了当地致富,每年还为学校和所里创造数百万元的效益。
     
    不少企业、老板想绕过研究所拉他单干,并开出诱人的报酬,但他始终不为所动。尽管他的研究成果获得过中国科学院科技进步一等奖、河南省科技进步二等奖,出版10多部著作,发表80余篇研究论文,取得9项国家发明专利,但除了担任河南植物学会副理事长、郑州兰花协会副会长外,他并没有太多的官职与头衔,甚至连省级优秀专家都不是。
     
    “叫他报优秀专家、先进个人材料,他老是迟迟不报。”学校有关处室的老师说。培种育苗,他心细如发;让他交总结,人家一看,“你这是去年的”。“我不会去‘活动’,也不想要虚名。职务多了占时间,自己干点喜欢的事就心满意足了。”崔波说。
     
    2004年,求贤若渴的郑州师专领导到加拿大找到他,请他到学校工作,问他有何要求。他就提了一个:“给我建个实验室吧,100多平方米,几十万元的设备就行。”校长爽快答应:“全部满足,而且都可以加倍!”
     
    大学同学聚会,当了领导的、或者挣了大钱的同学都为昔日的班长惋惜:“崔老兄要是从政,熬也熬成个厅局级了。”
     
    “我认识崔老师快10年了。他为人低调,不喜欢形式主义,不喜欢仕途,只热衷于埋头研究,属于典型的实干家。”梁芳说。
     
    他在黄河岸边建了个占地近200亩的温室大棚。大棚里,一望无际的蝴蝶兰、铁皮石斛郁郁葱葱、含苞欲放。出差回来,一下飞机他就直接到这儿。遇到烦心事,就来这儿走走,再烦的事都淡了。
     
    不过似乎只有一个例外。儿子二十七八了,还没谈恋爱,他是真着急。“给点力好不好?”在电话里,他对在外地工作的儿子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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